竹在中国文化中的重要地位,以及国人对之具有的特殊感情,如日月之明,毋庸多言。特别是历代文人,大多都痴迷竹子。他们在诗文里歌颂它,抒发心中对它的情感;并且在文房器具中镌刻它的形象;尤其在画上以竹为主题——可以说历代画家都绕不开竹。
“居而有竹,则幽篁拂窗,清气满院。”竹怀古致,有高格,实为文人心头之爱。陋室有竹,自然极幽雅,能得山水清气,涤净俗尘。若是无法种竹于室,寄情于器也不失为一种风雅。
当玲珑美玉与竹相遇,自然少了些冰冷多了些自在情味。“无人赏高节,徒自抱贞心”也罢,“万物中潇洒,修篁独逸群”也罢,格物致知、观物自照,最终可见贤思齐。
记得晚清文人画家、陶艺家瞿应绍,他继承陈曼生的紫砂壶传统,创造了“子冶石瓢”,他的紫砂壶最大的魅力就是刻竹子,常常在一把石瓢壶上刻上风格不一的竹子,壶似穿上了一件清雅高洁的竹衣裳。而这件白玉子料雕琢的竹趣壶颇得其妙。
观竹可悟古今,气清观宇宙,怀畅叙幽情。夏日观翠竹,总是能勾起儿时竹椅纳凉时最清爽的记忆。只有那竹椅,它静默地感触着每个人的体温,感受光阴流转的故事。世间之物,若束高阁,便只能成为一个单纯的物,而无其道。有道之物,需要与人对话,与岁月对话,就似这对碧玉的小竹椅,仿佛承载着我们漂泊的无处安放的灵魂。
大美而清幽的竹,最是让人欣喜;那份摇韧的芊华,那份悠扬的神韵,让人宁静飘逸,心生向往。现实中我们心甘情愿接受着尘世烟火的洗礼,但骨子里与生俱来向往出尘脱俗。于是,在梦想和现实之间,择一清幽之地,安放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