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飞大队大队长姚海忠
(四)成熟的代价
试飞大队大队长姚海忠有一句话,乍听起来颇为矛盾:“我既想让大队的每名试飞员都能经历几次重大特情,又祈祷他们一次也不要经历重大特情。”
“矛盾的话里也透漏着大队长矛盾的心情。”政委陈风华对自己的老搭档理解得最透彻,试飞很多时候意味着首飞,是直升机设计制造后的第一次升空,不仅在设计研发阶段,定型生产后也需要试飞员一架一架地先行试飞,确保合格后才能装备部队。
“一方面,我们先于部队遇到特情,就能让装备在列装部队实战运用前解决故障;另一方面,试飞员与飞行员相比,最大的差异是心态,只有真正经历过几次生死特情,试飞员们才能成熟起来。”说到这,陈风华话锋一转,“但是,特情也意味着高风险,我们最害怕听到有关特情报告,听到那些最不想听到的坏消息。”
“特情”这一沉重的话题,试飞员们却看得很轻松。当问及是否害怕遭遇特情时,他们回答的很坦然——
“遭遇特情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害怕,也来不及去想。”
“人活在世界上,总有一些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事情,而我们做的这件事就很值得、很有意义。”
“世界上没有不怕死的人,但为了心中的梦想,为了几代人的复兴夙愿,我甘愿选择这个不怕死的职业。”
“试飞本来就很累、很危险,但总要有人去干,去冒着这个险。其实,危险遇到的多了,也就习惯了……”
试飞员们看懂了生命的意义,才会把荣誉高高举过头顶。
在王道明的飞行服左衣袖上依次贴了两个荣誉徽标,上面分别绣着“甘巴拉”和“霹雳火”,记载着他曾参加了高原极限试飞和武直—10科研试飞的两段重要经历。
“对于这些靠着命悬一线的极限试飞换回的荣誉徽标,大家都极为重视,把它当成人生中最珍贵的荣誉。”王道明说,这些荣誉徽标,丈量着他们人生不断积累的厚度,也记录着国产直升机技术不断攀升的高度。